沒有許掠濤會死?哼……..
黑著臉打開汽車門,上車,又把門重重關上。
我自己再去找一個。憑我非歡,還找不到上床的人?
一邊想著許掠濤看見自己和別人卿卿我我的生氣樣,非歡一邊開車往平日知道的同性戀酒吧。
找一個什麽樣的呢?非歡暗自考慮。要夠高的,有風度,看得順眼,優雅,還要有點邪氣,就象…………
想找個可以拿來當模板的明星,許掠濤的臉卻在腦裏搗亂。
混帳!
非歡生氣地把車停在馬路一邊,望著車窗發呆。
不想找別人。不是爲了許掠濤,只是……..我爲什麽要因爲和一個人渣分手就去糟蹋自己?
打開車門,非歡走進路旁的超市,拎了兩打啤酒。
今天晚上,喝個痛快吧。

穿過車水馬龍的繁華街道,終於把車開進小區。
拎著那兩打要喝個痛快的啤酒,非歡在樓下懷著最後一點希望擡頭看看自己的陽臺-------漆黑一片。
心情依然忍不住低落幾分。
非歡倔強地強調自己不在乎,一臉安然地站在門口,打開冰冷沈重的鐵門。
雖然早就知道是這樣,但面前一屋子的寂靜和黑暗,還是讓心酸的感覺在鼻尖開始蔓延。
活象個棄婦……..

非歡嘲笑著自己,跨進一屋的黑暗中。
全身的寒毛忽然豎了起來,廳裏流動著不安的空氣。
警察的直覺,讓他象被按動了機關的彈簧一樣,扔開手上的啤酒,猛然向前倒地一滾,拔出手上的槍。
太遲了。
身後藏匿在黑暗中已久的影子旋風一樣撲了出來,利落的動作充分展示此人高超的身手。輕輕借勢卸去非歡手中的槍,雙腿曖昧地壓在非歡下腹。
“這麽狠?呵……..低沈戲謔的聲音,正是讓非歡恨得咬牙切齒的人------許掠濤。
借著透進陽臺的月光,非歡可以清楚看見上方這張帥氣得有幾分邪魅的臉,繃緊的神經鬆弛下來,又立即擡頭,炯炯的眼神讓他看起來就象一隻全身豎起了毛的小公貓:
“你來幹什麽?”
不管許掠濤說什麽鬼話,非歡決定只給他一個回答---------滾!
似笑非笑地望著非歡怒氣衝衝的臉,許掠濤沒有說話。促狹地眨眨眼睛,驀然低頭,吻上非歡因爲憤怒而發紅的唇。
“嗚……..完全沒有想到許掠濤會來這一招,非歡被他一擊即中。
熟悉的氣息、霸道的氣息、吞噬所有的思維。
僵硬的身體,隨著非歡嘴中逸出的甜美喘息而軟在許掠濤懷中。長而熾熱的吻……..許掠濤帶著笑意的眼睛看著非歡在懷裏掙扎卻又不能自製地融化。
舌頭卷過每一顆潔白牙齒的間隙,甜蜜的風暴控制非歡的呼吸。

“想我麽?”許掠濤得意地笑,用他特有的男性低沈嗓音問。
非歡放鬆了身體,懶洋洋躺在許掠濤臂彎中急促地喘氣,臉上燥熱一片,但依然粗著脖子說:“想你,你配嗎?”
許錄擎沒說話,壓著非歡嘿嘿笑了幾聲,把非歡也一同從地板上拉起來。
“喂!不是說不來嗎?現在你又過來幹什麽?”非歡拍拍身上的灰,撿起掉在一旁的槍,想裝出堅決趕人的樣子,偏偏又有點底氣不足。
俊俏的臉上還帶著由於剛剛狂熱的吻而染上的幾許輕紅,襯衣的領口也被許掠濤扯開了一顆扣子,露出頸間到胸膛一片結實閃著誘人光澤的肌膚。
非歡俏生生站在那裏,羞中帶嗔,嬌媚的模樣一下子就點起許掠濤原本就微微閃動的欲望火花。
一邊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一邊脫去造價高昂的西裝,許掠濤偏頭,對著非歡曖昧地勾勾指頭,又向放著舒適大床的房間揚下巴。
說實話,非歡也很想念和許掠濤纏綿的滿足感覺,他飛紅了臉,惡狠狠地盯著許掠濤,低聲咬牙:“死色狼,小心我把你抓回去,和強姦犯關上幾個晚上。”
許掠濤也不生氣,走回來扯著非歡的手,輕笑著要把非歡拉到房間,被非歡霍地把手抽了回來。
“我不!”
“不要任性嘛。”
非歡還是站在原地不肯動,似乎動了就表示自己認輸,下不了這口氣一樣。他僵了許久,擡眼看看許掠濤挺拔的身材,那總是自大得讓人討厭的臉如今流露渴望和一絲有點傻氣的笑意,讓非歡心裏忽然砰砰作響。


目光流轉到許掠濤修長的手指,卻不經意想起這手指在自己身體上游走的觸覺,象帶著電………….非歡趕緊把眼光移到別的地方,結果居然發現許掠濤的下身已經撐起了鼓鼓的帳篷,心裏一熱,立即連耳朵都紅了起來。

“我好想你,你再這樣我會受不了的。”許掠濤也注意到非歡望向什麽地方,用手指著已經勃起的下身,噁心地撒嬌。
“我不進房!”
非歡大吼著,要堅持自己的立場,狠狠整整許掠濤。看見許掠濤滿臉失望的神情,卻又忍不住顫抖著肩膀輕輕笑了起來,俊臉如同寒冬中忽然綻放的花朵,不好意思地低頭:
“我就在這裏……..
話還沒有落地,人就被許掠濤撲到了地上,數不清的熾熱的吻均勻撒在臉上、身上。
“非歡,非歡最棒了。”許掠濤一邊用唇檢驗這充滿誘惑力的軀體,一邊喃喃地說,似乎在念某種咒語,讓非歡心裏感覺暖洋洋的。

又是一陣火熱的纏綿,許掠濤強勢地壓在非歡身上,讓非歡嘴中不斷逸出對許掠濤的呼喚。動人心弦的呻吟,如絲的媚眼,非歡光滑的肌膚,內部的白皙和裸露在外的手臂的密色形成鮮明的對比,刺激著許掠濤。

“嗚………”
非歡緊咬著下唇,感覺許掠濤深入體內的碩大忽然往外完全抽了出去,劇烈的摩擦讓他和許掠濤同時發出一聲低喘。
下一刻,許掠濤又立即毫無預兆地直直撞了進來,力道之猛烈,簡直要把非歡的內臟全部擠出來似的。
非歡驚叫一聲,罵道:“該死的!你就……..啊……....就說一聲啊………..
“說了就沒有意思了。”許掠濤壞心眼地笑著,含住非歡的耳垂。
瘋狂的率動,許掠濤在似乎越來越收縮得厲害的狹長通道中努力著,一點一點的積聚,在非歡欲生欲死的頂端,讓人尖叫地釋放出所有的能量。

象在火中死過一回,兩人貼在一起,急劇地喘氣,以平息胸膛中超負荷的跳動。
“喂,走開。你好重。”非歡用膝蓋頂頂許掠濤的下身。
許掠濤不肯動,又低頭開始咬非歡的唇。
“快點抽出來,你一直在裏面弄得我很不舒服呀!”非歡別臉躲開許掠濤的吻,扭動身體。依然停留在身體深處的物體忽然摩擦內壁,引起非歡一陣歡娛後的顫慄。
許掠濤繼續啃噬非歡已經滿布吻痕的優美項頸,沙啞著說:“我還沒夠呢,抽出來幹什麽?反正待會還要進來的。”
真真是狗嘴長不出象牙!
非歡羞得差點暈過去,伸手在許掠濤大腿上狠狠擰了一下,讓許掠濤大聲叫了起來。
“你以爲我是你啊?整天欲求不滿,被你上一次很疼的,知道不知道?我不做了!今晚不許再碰我!”非歡大叫著,把許掠濤從身上推開,轉身跑進了洗澡間,把門關得緊緊。

許掠濤被推到沙發的另一頭,靠在沙發上。他曖昧地看著非歡以很不自在的姿勢跑進洗澡間,並沒有起身去追。
以許掠濤的本事,要強制地再來幾次並不難。非歡的脾氣,就象風一樣,吹吹就過去了。現在強來肯定要生氣,但做完了他也就算了,鬧幾天就又和好如初,這一點任何女人都比不上---------不記仇。

不過,非歡經驗畢竟還淺。他和許掠濤認識不過一個月,以前又沒有男朋友,也就是說,雖然非歡是天生熱情的尤物,也只不過有一個月的性交經驗。雖說他看起來高高大大,個性也夠悍,但身體卻是那種極纖細型的,短時間過多的做愛,對非歡並不好。

難得找到一個這麽好的床伴,許掠濤不想輕易地毀了。
不能否認,在這麽多的物件裏,非歡還是許掠濤比較在意的一個。

許掠濤在沙發上點起煙,等了一會,洗澡間的門就打開了。
非歡換上白色的睡袍,用毛巾胡亂擦著濕淋淋的頭髮,漂亮的臉由於蒸汽的原因顯出特有的粉紅,脖子上班班駁駁或青或紅的吻痕,更是將他襯托得分外性感。許掠濤的望著非歡,眼睛立刻亮了起來,臉上再度漾出異樣的笑容。

非歡偏著頭,毫無防備的擦著頭髮上不斷滴落著水珠,不著防瞅見許掠濤的模樣,耳根又一紅,凶巴巴地問:“你看什麽?”
“看你。”許掠濤老老實實回答,還刻意用充滿色欲的眼光肆無忌憚上下打量非歡一周。
非歡撲哧一下笑了起來,他的笑聲爽朗動聽,是許掠濤的最愛。
“隨便你看吧。”非歡大模大樣坐在許掠濤身邊,側著頭笑眯眯警告:“許看不許碰。”
驕傲地顯示著自己健美的身軀和精致的臉蛋,非歡任許掠濤欣賞的眼光在自己身上黢巡。
“我後天生日。”非歡忽然用平淡的語氣說。
許掠濤迅速望非歡一眼,笑了起來:“你想要什麽禮物?”
“我要什麽,你就給?”非歡別有深意地問。
“如果你要的是我,我也只好犧牲一點,把自己裝在禮品盒裏送過來了。”
非歡用手裏的毛巾揮了許掠濤一下:“別自大了。”又甜甜說道:“我想生日那天你陪我去看電影。”
許掠濤呆了一下,搖頭:“不行,我去不了。”
“爲什麽?”非歡愕然。
“第一,我那天沒有時間。第二,我最討厭看電影。”
非歡不想破壞好好的氣氛,讓步:“那就一起去逛逛。”
“好啊,我帶你去我在半山新買的別墅。”
“我想去人多的地方,你別老帶我去沒有人氣的地方好不好?我想和你一起在有人煙的地方逛一逛!”
許掠濤沒有表情,問:“爲什麽要去有人的地方?”
非歡撇嘴:“因爲你從來不帶我出去見人。”他趴到許掠濤身上,威脅地問:“難道我長得醜,根本見不得人?”
許掠濤爲非歡的撒嬌而大笑,翻過身將非歡壓在身下,開始新一輪的進攻……………
長夜漫漫,這是狂歡的時刻。

兩天後,許掠濤終於還是沒有陪非歡出去。
他給非歡打電話,語氣十二分的遺憾。
“非歡,我今天有事,不能陪你。晚上我在東華樓包了最上面一層”許掠濤磁性的聲音帶著淡淡的誘哄:“今晚讓我們好好過一過二人世界。”
非歡沒有很生氣,不愉快多少是有一點的。但他並非小氣的人--------雖然有的時候脾氣不大好。
中午的警察餐廳依然人聲鼎沸,非歡坐在餐桌旁。以今晚有約的藉口,婉拒兄弟們一同卻狂歡慶祝生辰的邀請,自然招到一致的促狹和揶挪。
“不得了……..非歡已經失去自由了。”小少嘖嘖有聲。
風鵬拍著非歡的肩膀:“什麽時候帶出來給我們瞧瞧,你看得上的人,肯定不錯。”
“說不定是個醜八怪,情侶通常是互補的,我們非歡這麽漂…….童平的胡扯還沒有結束,就挨了非歡一拳。

正笑鬧成一團,一個陌生的聲音摻了進來。
“對不起,打攪了。”
非歡等人愕然擡頭,是情報科的林同薛。剛剛調過來,聽說在別的分區成績很出色。人也長得不錯,高大很有陽剛之氣,是一看就知道是正人君子的那種人。
這樣的人一般升遷都很快。
林同薛盯著非歡微笑:“聽說你今天生日,我這裏有兩張電影票………”
他邊說著邊遞過兩張電影票。
童平驚訝地問:“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沒想到這樣的人居然也……….不過此刻他看向非歡的眼神確實是愛慕的眼神。
幸虧餐廳人多又吵,他們聲音又低,沒有人注意這裏發生的事情。
“你怎麽知道我今天生日?”非歡好笑地問。
“我去查檔案了。看完電影,還想請你吃頓晚飯。”林同薛頗有風度,落落大方地任一桌的人注視而毫不拘謹。

非歡斜眼望他手上的電影票一眼,是他很想看的片子,本來想叫許掠濤一起去看的。他散漫地抽了其中一張出來。
“禮物我收下了。不過既然是我的禮物,我想自己一個人去看,你不介意吧?”
“那當然。”林同薛可算是彬彬有禮,很有風度地微笑,似乎非歡肯收下一張他就已經感激不盡了。
“至於晚上的飯……..非歡靠在椅背上,壞心眼地說:“我約了情人。”話裏特意加上幾分引人遐思的甜蜜和曖昧。
林同薛的表情有點失望,卻依然保持良好的教養,羡慕地說:“你的情人真幸福。”
“謝謝。”非歡也有禮貌地回了一句,想起許掠濤。
如果許掠濤這樣當著衆人的面,請他看電影兼晚餐,不知道會是怎樣的情景。這該死的,老是當非歡不能見人似的,刻意藏起來。
………………………………………………….

煙灰第四章

非歡拿著明顯代表著愛意的生日禮物------那張電影票,含笑站在電影院門口。
還沒有到入場時間,他無聊地站在門口,經過的無數情侶中總有那麽幾個女孩會偷偷地斜著眼睛望他兩眼。
對自己的容貌很有信心,非歡通常會對這樣的女孩露出壞壞的微笑。純粹是爲了滿足他個人的惡劣心理。
一邊等,一邊想起今天中午好笑的插曲。

………………..
“我去看電影的時候,不會忽然發現身邊坐著某個讓我沒有準備的人吧?”從林同薛手中抽出一張電影票後,非歡後仰著靠在椅上點起一根煙。
林同薛躊躇一會,似乎確實有拿著另一張票,去製造一個相處機會的打算。
非歡蹙眉,向他慵懶地伸出白而細長的手:“可以把另一張票也送給我嗎?”他朝林同薛甜甜地笑。“我想和朋友一起去看。”
當林同薛帶著一點點失望把剩下的一張票交到非歡手上的時候,非歡輕輕顫動著肩膀笑了起來。
“謝謝你……….
………………..

要不要把許掠濤叫來一起看電影呢?
非歡盤算著,他知道許掠濤一定不會來,但還是撥通了電話。
“非歡,有什麽事?”電話一通就被人接了,許掠濤的聲音有點不高興,匆匆忙忙地問。
“你和我看電影麽?”
“非歡,別找這麽無聊的事來問我。我說了不喜歡電影。”許掠濤停一停,似乎覺得語氣有點過分,放緩了口氣說:“我爲你準備了一個驚喜,今晚乖乖等我好不好?”
非歡對著電話,失望地小聲回了一句:“好。”
挂上電話。

看著進剪票口的人都是雙雙對對,非歡心情鬱悶起來,將多餘的一張票撕成碎得不能再碎的小紙片,扔進垃圾筒。
進到黑黑的放映場,非歡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座位。順手將買來的汽水和爆穀放在旁邊的位置上,不會有人來的,那座位的票已經被他撕掉了。
悶悶不樂的心情持續到影片開始。
巨型音響發出哀怨的主題曲,這部片子的主角是非歡最欣賞的女影星。非歡抛開許掠濤,集中精神看電影。
劇情很老套,無非又是男女相愛,家世不平等,然後勇敢爭取的故事。但非歡很喜歡裏面的臺詞----------我所有的驕傲,只從你愛慕的眼睛中來。
這是貴族出身的女主角對貧寒的情人說的一句話。她說這句話時的神情,美麗感人之至,非歡在海報上看見圖片的時候就一直很想看看那個鏡頭。

“你說那個女的會不會看上領主的兒子?”後排有女人的聲音傳來,似乎在問陪她來看電影的人。
當然不會,你真笨!早就瞭解過劇情的非歡心裏暗暗罵著,他討厭妨礙他欣賞女主角聲音的任何東西。
又隔了一會…………
“你說她漂亮嗎?”
她的男朋友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麽話,讓她做作地笑了起來,又問:“你說她美還是我美。”
非歡不耐煩地往後張望了一下,黑漆漆的一片,看不清那花癡的樣子。
她的男朋友想必又說了什麽噁心巴拉的甜蜜話,那女的用令人全身發抖的撒嬌聲音甜膩地說:“我才不信,你就會哄我。”

真想把手裏的爆穀全部倒在她頭上!
非歡按捺著這個痛快的想法,努力把精力集中在電影上。想看的那個片段很快就到了,他可不想爲了罵一個花癡而錯過。
女主角穿著華麗的長裙,抛下身邊的使女,在泥濘的路上追趕男主角。
她氣噓喘喘,望著男主角的眼神分外堅強:“什麽可以讓我驕傲。不是出生在莊園的主屋裏,不是被冠上某個姓氏,不是身上一件華麗的衣裳!”
她一步步走近,神情地仰望著戀人。
“我所有的驕………..

“她身上的裙子,我有一條相同款式的,復古式的。改天我穿………..突兀的聲音掩蓋了非歡最想聽的臺詞。
居然聽不到!
瞪大眼睛,非歡的怒氣上升到極點。他迅速轉身,對著女人的方向大吼:“你給我閉嘴!”
立刻,周圍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到非歡處。
仿佛被非歡給嚇住了,女人畏澀地拉拉身邊人的袖子,眼睛裏液體在不斷滾動,也許下一秒就會逸出眼眶,破壞臉上精心的化裝。
非歡不喜歡欺負這種傻瓜似的女人,他把怒火轉到女人身邊的人身上-----------女不教,男之過。
可他很快呆住了,張口結舌地看著她旁邊的人:“許掠濤………..
許掠濤自在地坐在正用心做出小媳婦狀的女人旁,對非歡微笑:“你好,非歡。”語氣生疏。
旁邊的女人驚訝,小小聲地問:“你的朋友嗎?”她不想做任何讓許掠濤不高興的事情,包括惹許掠濤的朋友。
“普通朋友。”許掠濤安撫著身邊的佳人,一句話象重磅炸彈一樣炸得非歡耳朵嗡嗡作響。
非歡倒吸一口氣,輕輕地問:“你剛剛說什麽?”
許掠濤沒有一點窘態,很有風度地問:“非歡,你臉色不好。哪里不舒服?”

感覺頭有點暈,非歡懷疑自己是否腦缺氧。
他呆滯著朝許掠濤點點頭,在衆目睽睽下走了出去。
原本以爲許掠濤會追出來,但是沒等到他的影子。非歡也不開車,就這麽一路走回家中。
哼,果然是“驚喜”。

打開前幾天買來準備消愁的啤酒,非歡冷靜的想著。
許掠濤有了新的愛人。他愛上另一個,我已經不討他喜歡了。
說真的,他的眼光可真的不怎麽樣。
不過他肯陪她去看電影。他不是最不喜歡看電影的嗎?我叫他這麽多次都不肯陪我去,居然會爲了一個花癡勉強自己。
想到許掠濤爲了別人勉強自己的喜好,心裏就發酸。

把手裏的啤酒罐子呈抛物線扔進垃圾筒,非歡又“啪”地拉開另一罐啤酒。
應該早有預兆吧,怪不得他總是對我冷冷淡淡的,一點也不緊張我。
想不到花心的許掠濤,也有被人套住的一天。
………………..

就這麽胡思亂想著把酒喝完,天早就黑下來。非歡望望天色,想:今晚許掠濤說要陪我吃飯,不知道是不是打算爲我慶祝生日後就提出分手。
大門一陣響動,似乎有人在開門。
非歡呆在沙發上不動,懶洋洋偏頭。
進來的是許掠濤。非歡看看他手上的鑰匙----------是否要把我的鑰匙收回來?分手後,許掠濤當然應該失去自由到這房子來的權利。

“把鑰匙給我。”
剛進門的許掠濤驚愕地擡頭:“你說什麽?”
“我不知道該怎麽分手,不過至少要把我房間的鑰匙還給我吧。”
“不要鬧脾氣好不好?”許掠濤解著領帶,誘哄地說。
“你不是已經看上她了嗎?”
“她?”許掠濤象聽到一個笑話,哈哈笑著說:“你怎麽會認爲我看上她?非歡,她哪有你好?”

非歡搖頭:“你肯陪她看電影,這麽委屈自己的事情也肯做。”
“我常陪人看電影,有什麽奇怪。”許掠濤輕鬆地說,上前吻非歡的唇。
非歡一下避開,聽見許掠濤說沒有看上那女人,精神了一點:“那你怎麽不肯陪我去!”
“你是男的啊!”許掠濤不耐煩地撓頭,翻身坐在沙發上,嘴裏銜煙:“我總不可以陪一個男的上街吧。”
象哪里的肉被尖針刺了一下,非歡猛地跳了起來:“搞半天,你嫌我是個男的。你敢和男人上床,就不敢和男人上街?你許掠濤不是很有本事,什麽都不怕,有名的花花公子嗎?”
他氣壞了,急得直喘氣。
與非歡的氣急敗壞相比,許掠濤一派悠閒:
“我到底還是社會名流,上床不要緊,坊間傳聞我不怕,那是風流,但是如果報紙上把我摟著男人逛街的相片登上頭條,那就是一個笑話。”
非歡冷笑:“你今天一個小姐,明天一個三級明星的摟著上報紙,還擔心自己的聲譽?”
“那是女人,不同的。”許掠濤斯條慢理地解釋:
“女人就象打火機,你帶著出去,總是要換一換,才顯得有新鮮感。質量多差的打火機,都有被主人帶出去的時候。而男人………..他瞥瞥站在身前的非歡。
“再漂亮的煙灰缸,總不會有人帶著出去見人吧?”
非歡連氣都喘不出來,磨著牙冷冷地說:“我是煙灰缸?”
許掠濤還沒有點頭,非歡就象吃了藥的野獸一樣撲上來,奪過許掠濤正在使用的煙灰缸,毫不遲疑地砸了過去。
這差點砸到許掠濤的頭,幸虧他身手快捷地向側邊一閃,才險險避過。
煙灰缸被非歡傾注了全力,越過沙發,直直砸在後面幾米外的牆上,“砰”的一聲,化成無數小碎片,晶瑩閃亮地落了一地玻璃。

煙、灰、缸…………
血液在沸騰著,同時湧上大腦,讓人無法呼吸………………可以清楚聽見頸間大動脈一跳一跳的聲音。
臉色蒼白得象在冰櫃中凍了一整個冬天,非歡的眼睛卻呈現血紅的顔色,過度的激動奪去大吼的力氣,他沙啞著嗓子,指著大門,一字一句從牙齒縫中擠出來:“你給我滾…….

暴躁的小東西………..
許掠濤無聊地打個哈欠,大方地站起來,向大門走去。
這一次,又要生氣幾天?
三天……….許掠濤回頭望望非歡的臉色,不,五天…………
五天後再打電話給他吧。隔五天在碰他,非歡在床上的表現一定更熱情精彩。
小別勝新婚呀………………

非歡挺直腰杆,直到聽見大門輕微的關閉聲。
他呆呆看著許掠濤的背影被門隔絕,忽然抑制不住地顫抖著雙肩,整個伏倒在沙發上……..
煙灰缸,煙灰缸,我不過是一個煙灰缸。
不能被帶出去見人的東西………………….
我恨你!
我一輩子也不想見到你!
…………………………….


五天了。
許掠濤總算承認他有點想念非歡,具體的說,是想念熱情開放的、赤裸的、嘴中發出嬌喘的非歡。
沒有人比他更讓許掠濤興奮。
難熬的五天…………..
但許掠濤知道,最難熬的人應該是非歡。他知道這個帶著一點壞因數,卻純情得叫人驚訝的小美人對自己有多迷戀。一天沒有許掠濤的消息,他都會焦躁不安得失去理智。
現在的非歡,正在什麽地方死盯著自己的手機呢?
想到這裏,許掠濤自豪地笑了。
硬撐不肯主動聯繫卻又時刻等待許掠濤的非歡,真的讓人憐愛。
今天是否要準備什麽新鮮的花樣,以慰相思之苦?
許掠濤一邊考慮著新的做愛姿勢,一邊撥非歡的電話。

“對不起,此號碼已經取消。請與移動通信………..意想不到的,居然從電話裏聽到這樣的語音通知。
許掠濤鎖起又濃又粗的眉。
取消?
他又撥了一個電話到非歡的家中。鈴想了很久,沒有人接。
許掠濤不耐煩地聽著一聲一聲單調的鈴聲。
好了,非歡,接電話。不要再耍脾氣!

始終沒有人接聽,他賭氣把電話挂斷。
哼,那你就再等一等吧。
隔了沒多久,又開始有點心癢。許掠濤把扔到桌上的電話拿起來,重新撥號。
來來回回打了幾十通,還是沒有人接。
不會出什麽事情吧?警察是危險的工作呢。

到底有一點擔心。
許掠濤一邊怪非歡給他添麻煩,一邊打電話給談鋒。
“談鋒,我要查一個人的資料,姓名:非歡,住址:西環…………”
滔滔不絕把非歡的情況詳細告訴談鋒,連許掠濤自己也奇怪,怎麽會把非歡的資料記得如此詳盡。他在後面叮囑著:
“去查查他是不是執行公務受傷了,我想應該不會的,他也許只是在耍脾氣。對了,不要讓他知道我在查他的消息………..
和談鋒說完電話,心裏好過一點,他閉著眼睛挨在舒適的真皮沙發上等消息。

果然,談鋒很快就把消息傳回來了。
“他沒有受傷,他辭職了。”談鋒在電話中簡短地報告。
想避開我?
哼,非歡,你也不想想我是誰?
“把他現在身處的地址給我。”我要立即去找他,好好教訓他一下--------隨便找一張可以躺下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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