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漳把老鼠夾子放在屋角,機關上放了一小塊蛋糕。  

  “這種破玩意真能抓住老鼠?”
  

  “你放心,我家這只老鼠很笨,這種陷阱它一定會上鉤的。”
  

  越立發誓自己這輩子從來沒這么倒霉過。
  

  早晨擠車的時候被色狼摸屁股,把那家夥拖到車下狠揍一頓後才知道那家夥本來是想摸他旁邊那女孩的屁股的,真是大失面子;中午的時候吃飯請了一個漂亮姑娘共同進餐,卻發現錢沒帶夠,幸虧美女比較大方,給兩人付了錢才沒讓他被扣留在那裏洗碗;下午的時候上班,由於心情沮喪而把稿件中幾個重要地方打串了行,被主編罵得連出去的門都找不到了。
  

  而現在……天哪!為什么口袋裏原本剩下的十塊八毛錢會離家出走的!?
  

  他把上面的口袋下面的口袋左面的口袋右面的口袋外面的口袋裏面的口袋甚至連內褲的口袋都搜羅過了,還是沒有。
  

  一分錢也沒有。
  

  那他怎么回家?難道要他這個從上了大學之後就再也沒有跑過半次步--考試和早晨趕場的時候例外--整天糜爛地生活在教室裏宿舍裏現在是辦公室裏家裏偶爾出去一下採訪採訪的小編輯徒步走回家去不成?
  

  12公裏啊!還是殺了他吧!這日子沒法過了!
  

  最重要的是,一分錢也沒有的結果就是他連打五毛錢的電話也成為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雜志社門口的老大爺只有在你有錢的時候才會對你笑臉相迎,要是你沒錢想打霸王電話那臉立馬吊得比驢臉還長,真是個不知變通的老家夥!
  

  不過畢竟天無絕人之路,當他在門口蹲了兩小時又二十二分鐘之後,中午請他吃飯的那位漂亮姑娘正好經過他身邊,再三確認之後搞清楚了他的身份,又笑著慷慨借出了五毛錢讓他打電話用。
  

  盡管越立非常非常感激這一塊錢,但心裏無論如何都不是滋味,畢竟嘛,人家只有英雄救美女的,現在卻變成了美女幾次三番救狗熊……
  

  他帶著今天倒霉到了極點的沮喪心情撥通了一個爛熟於心的電話號碼:“喂,韓漳,來接我……”
  

  韓漳是個非常典型的晝伏夜出型建築設計師,已經五天沒睡過一個囫圇覺的他剛剛強睜著眼睛畫完最後一個線條,連檢查都沒來得及就倒在地板上睡著了。
  

  人類的潛力是無限的,可是精力卻是有限的,就是鐵人到了這時候也只會有一個願望,那就是好好睡一覺,就算是上帝今晚來訪他可能也醒不過來。不過今晚會找他的不是上帝,而是比上帝更重幾分的人。
  

  他剛睡了沒兩個小時,一陣刺耳的鈴聲炸雷一般響了起來,整個房間裏都回蕩著那種能把人耳膜刺破的該死的聲音。
  

  他眼睛都沒睜就摸到鬧鐘旁邊,按幾次按不動,隨手朝著某個方向一甩,清晰地反饋回了鬧鐘壽終正寢的聲音。可是那鈴聲還在響。腦筋仍然不清楚的他朦朦朧朧想到那或許是電話的聲音,終於爬到了可能放著電話的位置,把上面比垃圾堆好不了多少的雜物丟開,才好不容易翻出了那刺耳鈴聲的來源。
  

  “我是韓漳……”
  

  電話裏是一個非常熟悉非常幽怨的聲音:“喂,韓漳,來接我……”
  

  “是你啊……鑰匙又丟了?”
  

  “不是,錢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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