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兒?”  

  “雜志社門口。”
  

  韓漳低下頭,用力搓了搓臉,再抬頭時他的目光已經變得清明,絲毫也看不出是剛才那個已經瞌睡得快死的人:“好,你在那兒別走開,我馬上去。”
  

  十分鐘後,一輛出租車停在了雜志社門口,韓漳頭發一絲不亂,一身白T恤和牛仔褲從車裏出來,左右看了看,終於發現了在大門口陰影裏那一團黑黑的東西。
  

  他走過去,拍了拍那團黑色的東西:“越立!起來,回家了!”
  

  越立慢吞吞地站起來,依然在自言自語自憐自哀傷心欲絕:“那十塊八毛錢怎么會沒有了呢……怎么會沒有了呢……”
  

  他是不明白,不過韓漳不用想都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你是掏鑰匙的時候掏掉了吧?早告訴你鑰匙不要和錢放在一起,現在記住了?”
  

  “呃?是嗎?”中午掏鑰匙的時候,似乎好像的確帶出了什么東西,不過那時候一聽主編叫他他的腦袋就大了一圈,被罵完出來腦袋漲得比卡車還大幾分,又怎么會去仔細思考當時從口袋裏掉出了什么重要的東西……沮喪啊……一文錢憋死英雄漢啊……“今天真是倒霉透了……!”
  

  他抱著頭又蹲了下來準備再痛苦一番,韓漳可沒時間跟他晃,拎著他的後脖領子就拎起來往等得不耐煩的出租車拖去。
  

  “韓漳!你就讓我稍微痛苦一下又怎么樣!”
  

  “我不管你是丟了十塊八毛錢還是一百零八塊錢,那邊出租車在等著,你要不回就算了。”
  

  越立很憤怒:“你這人真是一點都不體貼!”
  

  “對你體貼就是對我自己殘忍,”韓漳把他拉到出租車旁邊,拉開門把他塞進去,自己也坐了進去。“回剛才來的地方。”他對司機說。
  

  掏出鑰匙,打開門,開燈。
  

  “哇------”越立一聲驚嘆,“你真是天才!”
  

  他說的當然不是韓漳的圖紙,那東西在他看來只是線條而已。他說的是這房間被韓漳整理得臟亂差的程度。
  

  韓漳的房間只有一間,進門後的左邊是並排的浴室和廚房,右面就是又當工作室又當客廳又當臥室的房間。現在那裏所有可以插腳的地方都堆滿了廢紙團、方便面、臟衣服、報刊、雜志、資料寶典,床上的被子與床單糾纏得難解難分,枕頭也失蹤了,床頭櫃和寫字臺上到處都是畫得亂七八糟的稿紙……
  

  大概是長時間都沒有開窗戶的關係,房間裏還彌漫著一股霉味和其他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味,簡直讓人退避三舍。
  

  “……你還老說我的房間不是人呆的地方,你這比我如何?”
  

  “你那是懶得收拾,我這是沒時間收拾。”韓漳走到床邊,熟練地撤下床單和被套,又從衣櫃裏把幹凈的拿出來鋪上套好。這一切的全過程絕不超過三分鐘,“好了,你先去洗澡,等會兒出來就直接坐這裏,不要到處亂跑。”
  

  “知道。”越立就著站在那裏的姿勢開始脫衣服,脫下來的衣服隨意地就丟在地上,只穿一條內褲就進了浴室。
  

  韓漳撿起他的衣服,到浴室門口拉開一條縫:“把內褲給我!”
  

  “呀~~~~流氓呀~~~~~”越立叫。
  

  “殺了你!快點!”
  

  越立交出內褲,他和其他衣服一起拿到廚房丟進全自動洗衣機裏,放入洗衣粉,按下開關,轉身出來開始收拾他已經臟亂差到讓人連看都不想多看一眼的房間。
  

  “啊~~~~真舒服!”越立腰裏圍著一條毛巾,神清氣爽地擦著溼漉漉的頭發出了浴室。
  

  房間裏的垃圾已經全被處理掉了,韓漳正忙著擦掉家具和地板上的浮塵污漬。本來拉得嚴嚴實實的窗簾現在拉開了,窗戶也開著,習習涼風拂入,外面不知誰家的電視聲模模糊糊傳來,那種舒適的感覺讓人真想現在就這么睡過去。
  

  越立走到床邊,撲通一聲趴倒在床上:“真是太舒服了,真想就這么睡過去啊……”
  

  “不準睡!”韓漳嚴厲地說,“你還沒吃晚飯!等會兒我給你去買,不然你半夜又該胃疼了!”
  

  “不要,好想睡……呼嚕……呼嚕……”話沒說完,他已經睡著了。
  

  “你簡直是……”韓漳無力地笑笑,“最想睡的是我吧,你倒是睡得比我還快。”
  

  “呼嚕……呼嚕……”
  

  韓漳扔下抹布進廚房裏洗了手,把那個不負責任的家夥抱到床的裏側去,自己坐在床邊,看著他的睡顏微笑了一下,托著從剛才起就一直強撐著的昏沉的頭,身子一歪,倒向一邊睡著了。
  

  越立在大學時代算長得不難看,不過現在的標準就是只要不難看,稍微打扮一下就是美人,所以他那時也可以算得上小模樣比較英俊的小夥子。
  

  說是世界上漂亮的孩子越來越多,可一般情況下真正的美人還是少,因此越立也勉強躋身成為小小校草中的一員,偶爾也會受到一些美女的青睞。
  

  大一的時候,他和本係一個叫韓聆的女孩子開始了戀愛關係,韓聆長得很可愛,性格有些大大咧咧的,整個人都熱情大方得讓人想不愛她都不行。當時越立是真的放入了感情,每日與她甜甜蜜蜜如膠似漆,到哪裏都粘在一起,就好像一對新婚小夫妻一樣。
  

  可是好景不長,在他們交往幾個月之後,係裏忽然傳出了韓聆腳踏兩條船的謠言。越立很不想相信,因為他不認為韓聆那么可愛的女孩子會做出這種事情來,但是那謠言傳得越來越厲害,除了韓聆之外,其他人似乎都知道了。
  

  經常有朋友悄悄地問越立他知不知道這回事,越立只有裝出很憤慨的樣子說這是絕不可能的,他們怎么能這么亂說,然而心裏卻逐漸開始懷疑,最後實在受不了,竟忍不住做出了跟蹤的卑劣行為。
  

  韓聆很喜歡和朋友們在一起,除了和越立約會的時間之外就是和朋友們一起嘻嘻哈哈,越立跟蹤了兩天,一邊為她並沒有什么可疑的行為而松一口氣,一邊又為自己跟蹤的行為深惡痛絕。
  

  如果一對情人之間連起碼的信任都沒有了的話,他們之間必定很快就會結束了--當然,這是以後的事情,而且他們也不是因為信任的問題而分手的。
  

  第三天的時候越立本來打算不跟了,那兩天的行為就夠讓他自己把自己惡心死的,所以他決定不再幹這種該死的蠢事,可是那天早上,他去買早點的時候,卻發現韓聆買了早點獨自一人往男生宿舍樓走去。而那裏,不是他的宿舍。
  

  他又做了自己已經發誓絕不再做的該死的事情,鬼鬼祟祟地跟在自己女朋友身後,觀察她要去哪裏,去做什么。周圍有很多人對他的鬼祟行徑指指點點,而他什么也沒看到,他只知道自己的女朋友肯定是要爬墻了,正在傷心欲絕地跟蹤中。
  

  韓聆走到了二年級的男生宿舍樓,上了三樓,敲響了某個房間。越立不敢跟上去,只能在二樓的樓梯拐角藏著,聽他們說話的聲音。
  

  “哪,你的早餐。”
  

  “我不是說了你少管我!”
  

  “我不管你誰管你!你真的想死啊!”
  

  “誰想死!你給我拿回去!我不吃!”
  

  “你敢不吃我殺了你!”
  

  “你再敢逼我我宰了你!”
  

  “我怕你!”
  

  兩個人的吵架方式和語氣有些相似,但是越立沒發現這一點,他只想到原來自己的女朋友居然和這么惡劣的人交好,不惜被這樣奚落,卻仍然那么關心他。他不由想到自己……她好像還沒有這么關心自己吧?盡管甜蜜,但好像沒這么關心過吧?他要是不吃飯的話,她最多就是在他身邊說“你真不吃?那我就不客氣了!”然後把他的份也吃掉,當然,一般在這時候他就會忍不住和她搶了。
  

  難道,她居然是愛那個人多一點嗎?!--這個可憐的年輕人絲毫也沒有想到,韓聆讓那個人吃飯的方式是“逼迫”,而對他是甜蜜的誘惑,這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所以俗話說得一點也沒錯,所謂嫉妒令人喪失理智……
  

  越立的理智被自己的妒火燒得灰飛煙滅,他忘記了回去再向她求證,也忘記了再仔細思考,身體絲毫不受大腦控制地邁開大步飛奔上樓,看也不看就把還站在別人門前的女朋友撥拉開,一拳揍上了那個連相貌也沒看清的男人。
  

  “我讓你跟我搶女人!”
  

  越立可不是什么武林高手,更沒有什么武術愛好,他只是一個滿腔熱血的普通男孩而已。盡管他的血熱得都快沸騰了,拳頭上的勁也最多只能把人脖子打歪,更何況,對方比他高半個頭,也比他更五大三粗……
  

  “你在……幹什么!”
  雖然沒受什么傷可那一拳下去還是滿疼的,那個男人莫名其妙挨了這么一下,當然會變得和他一樣憤怒,他也沒聽清那小子喊的什么,更沒有想弄明白的意思,反正先撲上去打一頓再說。  

  兩個人就那么熱情地扭打在一起,一直滾到房間裏去。韓聆在阻止無效,又發現周圍看熱鬧的人群逐漸圍攏來之後,只有氣急敗壞地跟進房間裏去狠狠把門甩上,然後坐在床沿上看他們打。那個人住的房間其他人大概都去吃飯或是有其他什么事了,現在就他們兩個在打,也好,沒人打擾。
  

  半個小時之後,兩個男人氣喘如牛地打完,互相狠狠瞪視,又很有默契地同時轉開。
  

  “他是誰!?”兩個人同時指著對方問韓聆。
  

  韓聆陰沉著臉,狠狠道:“我的男朋友,還有我的親哥哥,白癡!”
  

  這話說得很有語法問題,不過那兩個人都聽懂了。他們互相看了一眼,又看看她,滿臉的震驚。
  

  “你的親哥哥!?”
  

  “你的男朋友!?”
  

  “就是這小子!?”這和聲太默契了,默契得讓韓聆忍不住火冒三丈。
  

  “我不是早給你們看過對方照片嗎!”
  

  兩人回想……
  

  韓聆拿的哥哥照片很溫文儒雅。
  

  韓聆拿的男友照片很斯文秀俊。
  

  但是這小子--他們又同時看向對方--那張被我打得變形的臉哪裏好看啊!(就算是潘安被打成那樣也不會好看了啊!)
  

  這是差得不能再差的第一次相遇,如果沒有韓聆後來在中間的調停,他們沒準到現在還是那種惡劣的關係。
  

  越立那時才知道那小子叫韓漳,是韓聆的親哥哥。他們的父母離婚後,韓漳跟了父親而韓聆跟了母親,兩人之間沒有特別親密的來往,只是因為有了親緣關係而走得比普通人近一點而已,由於這個原因,還有一點就是他們長得也不太像,所以經常有被別人誤會的時候,他們剛開始還和人家解釋一下,時間長了就懶得說了,卻沒想到越立居然會把這種事情放在心上,而且也不向她求證,一味自己吃醋,還把大舅子打了……
  

  有一句話叫“男人之間的友情是打出來的”,記不清是誰說過的了,不過被很多男人實踐過,證明很有道理。
  

  越立和韓漳之間也就是剛開始的時候瞪瞪眼睛,後來就慢慢好了很多,再後來,就算沒有韓聆或者沒有其他什么事他們也會經常保持聯係,簡單而言,就是他們已經成為朋友了。
  

  越立也是後來才知道原來韓漳很不喜歡吃早飯,因為他懶得起床,每天都要到快上課的時候才起來,洗把臉就往教室衝。他們的媽媽聽女兒說了之後很心疼兒子,就讓女兒隔三差五地去給兒子送送早飯,不要把孩子餓著了。當時兄妹的吵架也就是欽差大臣和被欺壓的小百姓之間的爭吵罷了。
  

  “我就說嘛,你們吵架的口氣還真像啊,哈哈哈哈哈哈……”
  

  說哥哥懶,其實妹妹也同樣懶,送了沒幾次早飯她就煩了,把一切統統推給了自己可憐的男朋友。
  

  --你去陪我哥吃早飯!
  

  女朋友的命令就是皇命,越立不敢不聽,老老實實拎著早飯每天按時到大舅子這裏硬逼著他和自己一起吃。韓漳認為和要搶走自己妹妹的人吃飯沒什么好讓人高興的,越立也認為與其陪大舅子還不如陪自己女朋友,而且兩人都認為和一個男人吃飯實在不是讓人感到驕傲的事情,又都不敢違抗韓聆--越立是直接性的,而韓漳則是因為越立的死纏爛打而不得不妥協,算是間接性的--只有約好時間,端著飯盒蹲在操場旁邊的樹蔭裏吃。
  

  “我怎么不覺得我們口氣像。”韓漳的起床氣還沒消,咯嚓咯嚓地往嘴裏狠狠嚼著鹹菜,生硬地說。
  

  “你自己感覺不到而已,”越立笑得很燦爛,“尤其是在說什么‘殺了你’或者‘宰了你’之類的話的時候,尤其像。”
  

  韓聆曾經說過,越立的笑是他最豐厚的財富。那不是花花公子的笑,不會讓人感覺到他的英俊或者魅力之類的東西,也不是淡笑、溫柔的笑、或者其他什么笑。那就是單純的笑容,讓人很透明地看到那裏面並沒有蘊涵什么其他的意義,就好像玻璃一樣,透明,漂亮,開朗,讓人忍不住親近。
  

  韓聆說她就是因為他的笑容才會和他交往的,如果能擁有它一輩子的話,那可真是女人的寶物了。
  

  “你的笑容就是你的財富……”韓漳忽然沒頭沒腦地說了這么一句。
  

  “你怎么和韓聆說的一樣?”越立呼嚕呼嚕喝完豆漿,發現韓漳的居然還剩下不少,“啊!還沒吃完!快點吃!你不吃完我怎么走!”
  

  “這是一句很有名的名言……”韓漳一仰脖子把剩下的豆漿全部吞下去,飯盒丟到越立腳邊,“謝了,幫我洗洗。”
  

  “喂!我不是伺候你的保姆!”越立氣得跳腳。
  

  “你哥哥真惡劣,真是太惡劣了!每次都這么欺負人,就是吃定我不敢反抗么!”越立在約會的時候也忍不住傷心地向女朋友訴苦,“你讓我送飯我是心甘情願的,你讓我陪他吃飯我也是心甘情願的,可是為什么每次還要我洗碗!?我又不是傭人!”
  

  “別傷心了,我哥他就是這樣的人,不過這樣不算惡劣呀,”韓聆摸摸他的頭,笑得很開心,“你都還沒嘗試過他最惡劣的地方呢,這就受不了啦?”
  

  越立睜大了眼睛:“這都不算惡劣?還要怎樣才算?”
  

  韓聆扳著指頭開始數:“他四歲的時候被鄰居的狗咬,就在狗的飯盆裏下老鼠藥,幸虧放得少才沒毒死,不過還是讓它蔫了好幾個月;五歲的時候和一個比他大三歲的小孩打架,小孩踢了他一腳,他就在那小孩放學時候必經的路上等著,那小孩一出現就猛然竄上去咬他一口然後跑掉;十歲的時候,幾個初中生勒索他,結果被他騙到小巷子裏打得半死才放回家;十四歲的時候,他喜歡的女孩子被別人告白,他見那男孩打一次,嚇得那男孩不敢回家;十六歲的時候,一個女孩對他死纏爛打,後來又說些很難聽的話,他一巴掌把她打到樓梯底下,住了半個月的院,當然他也被處分了;十七歲的時候……”
  

  越立越聽臉色越白,到最後簡直是煞白了。他……他居然惹到了這種有仇必報又不擇手段的家夥!天哪!那天他打的那一架不會有什么後遺症吧?他現在應該不會再從陰影裏竄出來咬人了吧?而且看得出他對自己喜歡的東西絕對維護,如果他敢對韓聆怎樣……到時候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過PS:他當然不會對韓聆怎樣了,她是他的女朋友嘛!
  

  越立和韓聆大二的時候,韓漳大三。雖然離畢業還有一年,但大三的學生們已經忙碌了起來,其中當然只有部分是為了學業,而更多的,是為了畢業之後的出路。
  

  本來大三的學生這么忙和越立是沒有關係的,不幸的是他有韓聆這個女朋友,而他女朋友的哥哥正是大三,還有,他不敢違抗她……
  

  “什么!要我給你寫論文!”越立實在想不通,自己只不過是喜歡他們韓家的女兒罷了,為什么連大舅子也要照顧!?
  

  韓漳對他的大嗓門很不悅,看看周圍,有不少人都往這裏看過來了,他哼了一聲,用胳膊夾住越立的脖子往樹林裏拖。
  

  “你你你你你……你是三年級!怎么好意思讓我幫你寫!我可是你的學弟!”越立繼續很遲鈍地喊,就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一樣。
  

  “住口!”韓漳把他推到一棵粗糙的樹身上,雙手撐在他的身體兩邊,眼睛裏燃燒著火焰,“你不想幫我寫是不是?沒有關係!上次放假回家的時候我媽問起你我還好心為你說好話,這次就不一定了,說不定我會告訴她,其實你的真實面目是個衣冠禽獸,玩了我妹妹就想跑……”
  

  “我不是那種人!”越立臉紅脖子粗地爭辯。
  

  “是啊,你不是那種人,”韓漳笑得讓人很想揍他一拳,“不過你說她是會相信你呢,還是相信我呢?你這個來歷不明的臭小子!”
  

  “我沒有來歷不明!”
  

  “你對我家來說就是來歷不明。”韓漳對這個詞很堅持,“總之,你願意寫嗎?”
  

  “……”
  

  “你願意嗎?”韓漳慢慢靠近他,好像要接吻一樣,離得很近地看他的表情。
  

  越立的心裏在痛苦地哀嚎,他馬上就要考兩門試,而且自己也有好幾份論文要寫……可是在想這些的時候,他忽然閃現出了韓聆曾經說過的他的惡劣事績來,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拒絕的話……
  

  這家夥什么都幹得出來的!
  

  “我……我……我……我願意……”
  

  “呀--------------------!!哥哥你在對我的越立幹什么!”
  

  韓聆不知何時站在了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她身邊還有兩個女孩子,非常震驚又非常同情地看著被韓漳禁錮住的越立。
  

  “沒幹什么呀。”韓漳對韓聆笑,“我只是和我的妹夫稍微聯絡一下感情,以防我們之間生疏了。”他對越立又笑笑,“你說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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