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句話就讓我迷失了神志。
我居然像個罪人似的內疚得不得了,好像犯下重大罪行的是我,伸出嫩紅嫩紅的小舌頭將他指頭上的東西舔了下肚子。不但如此,還乖乖地將他整個手,從指尖到手掌,上上下下,裡裡外外,小貓洗臉一樣舔得乾乾淨淨。
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孔文的手已經濕漉漉一片。
激烈地甩頭,我否認剛剛做的所有事情。
肯定是因為這傢伙的話裡或者是他灌到我肚子裡的東西有麻醉催眠成分,我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對他有感覺呢?一個整整四年都在欺負我、虐待我、強迫正常的我安慰他小弟弟的人-------還是個男人!
腦裡正負雙方還在進行辯論,孔文的祿山之爪就已經摸上了我的褲頭。
「啊!你要......幹什麼?」
我緊抓著皮帶和他對峙,警惕到渾身上下所有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他卻一臉柔情:「幫你解決一下啊,我會讓你很舒服的。」
這麼英俊的臉,再加上迷死人的笑容,眼睛又溫柔,我渾渾噩噩的差點就傻不咕唧的點點頭,鬆開了皮帶。
幸虧,只是差一點。因為......我忽然想起每次被他弄得舒舒服服之後,他就會擺出一副恩人的嘴臉要我報恩,然後......我剛剛被折騰得慘兮兮號啕大哭的過程就會完整地重複一次。
所以,我趕緊更加用力地攥緊了我的褲頭,堅決搖頭。
「不用了,我......我一點也不需要。」
孔文看著我,臉色開始不好看。
討厭,真討厭,你怎麼這麼容易發脾氣啊!一點點不順你的意就發火。
不過......我真的好怕他發火喔,尤其是現在單獨相處,尤其是在洗手間最裡面的一格這麼狹窄的空間單獨相處。
所以我畏畏縮縮地搖搖他的袖子,求饒似的問:「我今天做飯給你吃,一個下午幫你捶背好不好?」
也許是我剛剛還算乖,又把他的手舔得很舒服,他鬆開了搭在我褲頭上的手,把我摟在懷裡,開始輕輕咬我的耳朵。一點也不疼,又濕又癢,還很麻。
我對他這個行為倒不反對,因為這表示他放過我了,而且他現在的心情很好。他心情好,對我就會好。
果然,咬完耳朵,他就鬆開我,牽著我的手離開了洗手間。
出了主樓,被明媚的陽光從頭照到尾,不由大大呼了一口氣。
萬歲!終於又度過了一關。
再過三十天,就可以拿畢業證書。
然後......然後......
我要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工作,找女朋友,再也不被人欺負。
擔憂地看了身邊的孔文一眼,如果他知道我的想法,一定會很生氣很生氣。哇!他一定會捏死我,一手扭斷我像小雞一樣纖細的脖子。
想到這裡,我神經緊張地用手摸摸脖子。
「怎麼了?」 孔文很敏感,轉頭問我。「喉嚨很疼嗎?」
我臉立刻紅過耳根,這是什麼問題嘛!
其實,在不發火,不欺負我的時候,孔文還是一個很好的朋友來的。問題就是,他不發火、不欺負我的時候實在是太少了。
孔文,你不要怪我啊。我要逃,逃得遠遠的。請你不要生氣,千萬千萬,不要生氣......
我這個人啊,雖然很偉大,可是在很多人的眼裡,似乎並不是這麼一回事。
段天說我懶得出汁,功課是個白癡,學計算器四年這會打字,平日只知道睡覺,睡飽了就發呆,挨罵就哭哭啼啼。
孔文總結我最好的職業就是去做一隻類似於小狗的寵物。
連樓下的大媽都老用一副「可憐,從小沒了爹娘,又這麼老實呆呆的,以後可怎麼活的」的臉看我。
其實,我也有優點啊。至少,我會煮飯!
是啊,我煮的飯,連有錢人家出身,吃遍各五星酒店的孔文都稱頌不已。哈哈哈,很厲害吧。
當然啦,沒有特殊情況我是不會動手的。算起來,今年一共下了三次廚,都是為了討好孔文而做的,至於段天,他應該有兩三年沒有吃過我弄的東西了吧。不對,上次我給孔文做好飯菜的時候,他剛好回家,像貓一樣叼了好大一塊糖醋魚走。哼哼,那我今年還是很盡哥哥的義務,煮過東西給他吃嘛。
答應了孔文,我再懶也不敢反悔不做今天的飯,老老實實和孔文在菜場裡買了菜,回到我家的小公寓。
今天做板栗燒雞,再做一個炒土豆絲。
什麼?嫌少?
你想我做滿漢全席啊,做兩個菜已經很累了,你懂不懂!
為什麼要選這兩個菜呢?
哈哈哈,因為它們都需要用刀啊。你看,板栗罐頭要用罐頭刀,把雞分成一塊塊要用刀,削土豆皮要用刀,切土豆絲要用刀。
我也不是特別喜歡刀,不過只要一看見我動刀,孔文就會乖乖過來幫我把所有的準備工夫做好。嘻嘻嘻......
我靠在廚房的門上,看孔文削土豆皮。奇怪,為什麼像他這樣的大公子居然也會做家務呢?天生的?
說真的,現在這麼慢慢看,孔文還真是長得帥。
你看那眼睛,黑白分明的又有神,好大好大,不過我的眼睛也很大啊。
你看那鼻子,這麼挺,像哪個明星來著?忘了。其實我的鼻子也很可愛的。---------我鑽進洗手間對著鏡子皺皺可愛的鼻子。
還有......啊......不想了,我有點睏。
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我向孔文眨眨眼:「孔文,我想回房間睡覺。」
「不行,你要在這裡陪著我。」
我苦著臉伸一個懶腰:「可是我很睏啊。」
他瞥我一眼,把削好的土豆放在盆裡,洗洗手,走了過來。
環著我的腰,孔文開始輕輕柔柔地吻我,舌頭漸漸深入,直到我扭動著要求空氣。他放開我,讓我倚在門上,走了去客廳。
很快,他拖了一張單人沙發放在廚房門口,把我抱起來放在上面。
「你就在這裡睡,不許到處跑。」他點點我的額頭,又咬咬我的耳朵,繼續處理剩下的雞、還有板栗罐頭。
窩在沙發上舒舒服服睡了一覺,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聞到飯菜的香味。
我從軟軟的沙發上爬起來,趴到孔文的懷裡,讓他把我抱到擺好香噴噴飯菜的桌子前。
什麼?應該是我做菜?
喂,孔文可沒有你那麼沒人性,會把睡得香香甜甜的我弄醒讓我做菜。既然如此,當然就是他做啦。而且,孔文的菜做得不錯喔,我今年有七次答應了做飯,結果只做了三次,剩下的由他一手包辦。
看著眼前絲絲熱氣,肚子倒真的有點餓,我懶得拿筷子,伸手準備拈一個板栗扔進口裡。
孔文的筷子快速敲上我白嫩又纖細的手。
好疼!
我縮回手手,幽怨地瞥他一眼。
「很燙的。」 孔文厲我一眼,夾起一個板栗放在唇邊吹了吹,送進我口裡。
我呼嚕呼嚕地吃,連我自己都要承認,本人吃東西的樣子確實和某種血統高貴的阿拉伯名犬很像。
好吃!
我興高采烈地在嘴角邊舔舔。啊不!我錯了,不應該在嘴角舔舔的。
但是......已經晚了。
孔文很快就湊過來,扳著我的下巴,開始啃啃啃。
嗚嗚嗚......知道錯了,不應該舔舔,把孔文撩過來。
看來我成為今天中午的菜了,不要不要,我還沒有吃飽啊!為什麼孔文每次啃起來就沒完?
我一邊讓他啃-------因為不讓他啃會倒霉-------一邊摸著扁扁肚子嘀咕。啊,舌頭伸進來了,不好不好,因為這表示他興趣來了,要親很久,而且,吻到他興致起來,說不定會引發更可怕的事情。例如,今天早上的事情。
為了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我只好冒得罪他的險,拚命扯他的衣袖。
好不容易,孔文終於放開我被糾纏多時的小舌頭,揚眉詢問地看著我。
「我好餓啊。你先讓我吃飯好不好?」
他在我現在肯定已經又紅又腫的唇上掃了兩眼,嘴角有一絲讓我膽戰的邪笑:「好,先吃飯。我記得有人答應了要一個下午幫我捶背的。」
我打了個冷戰,分外後悔早上的口不擇言。
正正經經拿起筷子來吃飯,我刻意離孔文遠一點,專心安慰我的肚子。
真的好吃!我笑瞇瞇地將一塊又一塊的板栗往嘴裡面送。暗自警惕不要再習慣性舔嘴邊。
「地......你喜歡接吻嗎?」
我嚼著滿口的菜,含糊不清地答:「不知道。」
「喜歡和我接吻嗎?」
我吞進一塊雞胸肉,點點頭,如果你接下去沒有什麼奇怪舉動的話。
「和我接吻有什麼......感覺?」孔文似乎沒怎麼吃,坐在身側看著我風捲殘雲。
「很舒服。」
他顯然很高興,賞我一個大大的笑臉,夾了一個板栗進我嘴裡。
「怎麼舒服法?」他無害地伏在桌子上看我的吃相,慵慵懶懶。
這麼輕鬆的氣氛,誘使我犯了一個很......很......很嚴重的錯誤。
「就是,不用花工夫,不用主動啊。」我為什麼會沒注意他已經變色的臉,居然還傻乎乎地加上最糟糕的一句: 「以後我吻女朋友的時候,就要我主動了,一定很累啊。」
孔文沒有說話,但是突如其來的低氣壓讓這麼遲鈍的我都有所察覺。
怎麼了?......我轉頭看他。
劈啪劈啪兩聲,我的筷子掉下地。
哇哇哇,他又生氣了!又生氣了。
而且看起來還不是普通的氣。
我打著哆嗦,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段地段地,你這個笨蛋,怎麼可以讓孔文知道你要找女朋友!
沒想到今天上午想的事情已經有一半成真了。我不自禁摸摸可憐的脖子,想像自己象斷了脖子的公雞掛在自家的門口。
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我臉色發青地大吼著要現在危險無比的孔文走開,卻發現喉嚨一個字也發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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